我覺得很搞笑,我只用了我生命中的三天拍電影,但現在所有記者都在跟我講這個。亞歷山大·塔霍口中的所有記者當然也包括了中國記者。他參演的影片《愛》獲得今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大獎,幾天時間他接到邀約都是關于電影的。他說我不是個演員!今晚,他將在國家大劇院的音樂廳用音樂證明自己。
談《愛》:這更像是本色演出
在大劇院練完琴的一個下午,塔霍和北京的幾家媒體有了一個短暫的見面會。就像他自己所說的,在前半小時里,所有的提問都圍繞著電影展開,好像他是個演員。
在塔霍之前,哈內克找了約30個鋼琴家來試鏡,后來才聯系到了塔霍。塔霍順利通過試鏡,并且在三天內集中完成了拍攝。對他來說,這更像是本色演出,電影里的他也叫亞歷山大,電影的故事和他的真實生活如出一轍。比如電影里我去拜訪我當年的鋼琴老師,在我現實生活中也有這么一位女老師,90歲了,我會定期去探望她。在影片的第一個場景,我在香榭麗舍劇院的演奏會,那兒也是我現實生活中每年的表演地。哈內克想得更深遠,他甚至為我找來了那些真正去聽過音樂會的觀眾。
第一次看《愛》時,塔霍在戛納電影節上,巨大的屏幕下,他的周圍坐著導演、制片人、著名演員,他震驚到不能集中精力,會忘記自己在其中演出,他欣慰自己的音樂在影片里得到很好的使用。
談音樂:現在音樂創作像是給電影填洞
談到拍電影和音樂會的不同,塔霍說,音樂會上音樂家要控制一切,而拍電影時自己變成了表現者之一。而法國電影在60年代之前,作曲家會跟隨電影拍攝后再創作音樂。現在則是電影拍好后再找作曲家,作曲家寫得特別快,因為變成電影制作的最后一環,音樂家像填洞一樣。在很久以前嚴肅作曲家也會為電影作曲,比如斯特拉文斯基。我覺得電影在使用嚴肅音樂時,常獲得很大成功,可能還是因為現代流行音樂缺少較好質量的作品。
得獎之后許多導演給塔霍打電話邀請他在自己電影中扮演角色,塔霍都拒絕了。在這部電影里我就是演我自己,如果是拍其他就沒有必要了。不過他也透露,有個瑞士女導演正在拍一部他的紀錄片。
談《屋頂上的牛》:我向這個場地致敬
去年塔霍做了兩件新鮮事,一個是參演《愛》,另一個就是《屋頂上的牛》這張專輯的出爐。屋頂上的牛是位于巴黎第八區的酒館。塔霍說,戰后的巴黎是個荒原,而這家酒館容納了20架鋼琴,每天晚上爵士鋼琴家們會聚集在這里,大家吃喝、討論、演奏、碰撞,這個長名單包括了格什溫、杜塞特、拉威爾等等。拉威爾說屋頂上的牛是那時巴黎的全部。塔霍花了許多時間研究和抄譜,努力在專輯里讓這些音樂重現。我的唱片是向這個場地致敬。